講述人:梅英
性別:女
年齡:37歲
職業:個體經營
租房子租來姐弟戀
那年,我還沒跟前夫大松離婚,但因為他對我生了個女兒不滿,正在和我鬧分居。我無奈搬到了離他家很遠的地方租房辦了個幼兒園,院長幼師一肩挑。房東的兒子就是我現在的老公——劃子。
孩子們都回家後,見我一個人呆在屋裏發楞,劃子就主動過來安慰我,還帶我到酒吧、舞廳散心。
一天,我和劃子正在跳舞時,大松突然出現。他給了我一巴掌,大罵我不要臉,給他帶綠帽子。劃子愣住了,他沒想到我結過婚,用受傷的目光看看我,走了。
幾天后協議離婚,我拖著滿身是傷的身子回到住處。剛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就被劃子從後面抱住了。他到我身上青紫一片,他的眼睛裏滿是心疼的淚水。等我告訴他,我已經和大松離婚了時,他竟然開心地跳起來,握住我的手説,讓我照顧你吧。
我想了想,搖搖頭,告訴他,我比他大幾歲而且結過婚。我們不合適,而且他父母也不會同意。他緊緊抱著我,説有他在,不用怕。他會擺平一切的。
他的家人扔了我的行李
一天,劃子叫我去他家吃飯,也就是見父母。
走進他們家開始,我就感覺十分不好。他家的親戚全坐在凳子上,用很挑剔地目光審視我。我禮貌地一個一個叫過去,卻沒有一個人回答我,除了他爸爸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這餐飯吃得不歡而散,特別是當他們知道我比劃子大,還結過婚時,劃子的母親重重地將碗擱在桌上,回房。我只好尷尬地放下碗起身告辭,劃子想送我,也被他爸爸一聲厲吼攔住了。
第二天早上,劃子上班去了。他的父母就帶人拿著棍子跑到幼兒園,趕跑所有的孩子。他媽大聲罵我是狐狸精勾引他兒子,還衝進房裏幫我清東西,然後把行李丟給我,要我馬上滾。
無奈之下,我只好搬到了離他們家四五里的地方。經過這麼一鬧,幼兒園也辦不成了,我整天呆在空蕩蕩的房子裏以淚洗面。
不被祝福的婚姻
一個星期後,劃子找到了我。看到這麼多天來日思夜想的人出現在外面,我不顧一切撲到他懷裏。劃子問我為什麼這麼狠心不辭而別,望著他憔悴的神情,我除了抱著他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劃子哭著求我不要再離開了,不然,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第二天早上,我們還沒睡醒。門外就出現了猛烈的敲門聲。透過門縫,看到劃子的家人拿著傢夥站在門口。劃子想了想,把門打開了。他們一衝進來就要打人,劃子擋在我面前,説,我跟你們回去,但是你們不許傷害她。
我想他這次走了,我們之間應該沒有關係了吧。誰知兩天后的半夜,劃子突然來了,二話不説,就催我清東西跟他離開這裡。還問我愛不愛他,愛就跟他離開這裡,去過新的生活。
在私奔的路上,劃子告訴我,他父母把他抓回去後,就為他找了一個女孩子,還擺了酒。這兩天都把他和那個女孩子鎖在房間裏,自己是趁他們不注意時翻窗戶偷跑出來的,現在害怕再被捉回去,更怕我受到傷害,只好帶著我私奔。劃子一再保證,一定會給我一個幸福溫馨的家,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的。我靠著他,流下幸福的淚水。
(劃子就這麼出來了?那個女孩怎麼辦呢?我擔心地問。梅英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劃子説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裏,什麼都沒做,因為他滿腦子想得都是我。梅英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甜蜜,但稍縱即逝。)
他們逼我寫下保證書
婚後的日子真的很艱難,隨著兒子的出世,我們本就一無所有的家更是揭不開鍋了。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兒子三歲那年,突發高燒,因沒錢耽擱了病情,導致大腦發育不全。
(梅英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相片遞給我。相片上的小孩眉清目秀,很可愛。)
為了給他治病,我們借了很多外債,欠了一大堆的錢。我只好出去到理髮店打工,學點手藝賺錢。劃子也買了輛摩的,上班的同時,為了這個家起早貪黑地拼命工作。小日子苦是苦了點,但沒有了劃子家人的無理糾纏,日子過得很溫馨很快樂。
(兒子病了,你們沒有找劃子的父母要錢嗎?好歹也是他們的孫子啊。我不解地問梅英。她剛縮回去的淚水又涌了出來:他的家人根本就不承認我。雖然生了個兒子,但他們覺得這孩子大腦發育不全,根本就不想認,哪會借錢給我們。)
不過,我們還是回去了。那是劃子的奶奶過世了。他奶奶臨死前千叮萬囑要劃子這惟一的孫子回家。他的父母才不得不要我們回去。劃子告訴我時,我有點擔心,不住地問他:你跟你的家人説好了,他們真的不會為難我了?在他拍著胸脯保證併發誓,我才提心吊膽地回去了。
辦完喪事的當天晚上,劃子的爸爸把我叫到堂屋,當著所有親戚的面寫下保證書,保證我娘家的人從今天開始永不踏入他們家的大門半步,我也不得跟他們來往。他們還説,我娘家那麼窮,現在有個這麼好的親家還不想沾光。更認為我跟劃子結婚是為了他們家的房子。為了我的兒子有個完整的家,像別人的孩子那樣有個爺爺奶奶,我含著屈辱的淚簽下名字並按上手印。
那個男人變得可怕了
我以為從今以後,日子會過得好一點。沒想到,今年大年初五,我起床後做了早飯,剛準備吃,就被劃子的爸爸奪下了碗。他的理由是我沒資格吃。我當時氣得直哆嗦,但看在是劃子的爸爸,我沒説什麼,餓著肚子去理髮店工作了。
想對劃子訴苦,可他也開始不回家,我問他怎麼回事,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他也不理我,逼急了,他就提出跟我離婚。我不同意,問他原因,他就用“性格不合”打發我。開始長期夜不歸宿。
上個月,我好不容易逮到劃子了,拉著他讓他把話給我説清楚。他竟然動手打我,要我放手。我哭著我不放,不放,死也不放。他就一腳踹開我,然後,他的家人就一擁而上對我拳打腳踢。劃子竟然當作沒看見,揚長而去。這還是他嗎,是那個説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的劃子嗎?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變得讓我覺得陌生,覺得可怕。我哭著回到理髮店。
晚上等我回去時,門已經打不開了。我叫兒子起來開門。劃子的爸爸就罵我兒子,他要是敢給我開門,他就打死他。幼小的兒子害怕得不敢動。我只好再外面守了一晚。第二天,兒子和我的衣物就被扔了出來。我問他們劃子在哪?婆婆告訴我,不要再找了。他不會再找我了。法院見。
前些天,我們去了法院。在我強烈反對下,法院判決不予離婚。但劃子依舊很堅決。他們把兒子和我的名字都從他們家戶口上登出了。我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説真的,只要他不離婚,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允許他在外面養情人,甚至願意出錢給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他能給我和兒子一個完整的家。
(我有幾句話,你願意聽嗎?我想善意地給梅英幾點意見。你這樣委曲求全是沒有用的,與其讓兒子生活在這樣一個爭吵不斷的所謂完整家庭中,不如給他一個寧靜的家,讓他安心地成長。這對你自己何嘗不是一種解脫。聽完後,梅英若有所思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