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人不解閒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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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18日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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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在可以做事的年齡段卻沒有事情可做,是很痛苦的……”採訪將近尾聲時,辰賓發出的這聲感慨一下子拎出了這短短半個小時談話的主旨,也説出了類似辰賓這樣目前生活無憂卻找不到人生方向的一小群中年人的煩惱。
事業有成,自我放假
我原在機關工作,1989年那會兒,正是下海出國風潮盛行的時候,我也順應潮流辭去了穩定的工作,一個人獨上日本打工。在日本待了兩年多,積累了一點小小的資本,我回到國內開始做生意。
創業的日子辛苦而繁忙,但我感覺很充實。在經過1993年、1994年生意上的輝煌之後,1997年我的生意開始走下坡路,2000年我關掉了公司。做生意這些年有些積累,因此即便我休息在家,也不必擔心一家的溫飽問題。本來,我覺得忙碌了那麼多年,現在既然衣食無憂,那給自己放個大假,何樂而不為呢?可是,漸漸地,我發現這種沒有壓力亦沒有追求的生活帶來的卻是無邊的空虛。
對於在為溫飽而忙碌的人來説,哪天偷得半日閒睡個懶覺那是種享受,可對於我這個日日可以睡到自然醒的人來説,每天眼睛一睜不知道該幹什麼的感覺實在是種折磨。以前在老單位,隔段時間就有人抓思想指導工作,可我現在沒工作做、沒單位管、沒個明確的社會職業身份,所有的思想動態都得自己調試,這無人管束的“三無”生活讓我覺得空落落的。
忙碌妻以為我“無病呻吟”
從2000年到現在已經六年了,面對這樣“悠長假期”,我曾經試圖改變生活狀態。
我去職介部門,人家一看我就笑了,搖著手對我説:“儂就不要來軋鬧猛了呀!……”我也想過去公司裏做,可我這個歲數,哪還能跟年輕小夥競爭?朋友也曾介紹我去熟人的公司裏幫幫手,可對於我這種自己做過生意的人,公司老闆似乎很是防範,就怕你把業務做熟了自己另起爐灶。
人生沒有追求,這兩年我越來越覺得打不起精神。我跟妻子説過苦惱,可為工作忙碌的妻子不能理解我這等“閒人”的痛苦,從她的反應看來,她十之八九覺得我是“小資情調”作祟,無病呻吟。的確,在大多數人眼裏,我有吃有喝,有什麼好發愁的呢?根本就是在“作天作地”。
我也問過我自己:“是我太作了嗎?”肯定不是。聽人説這種精神狀態像是抑鬱症,我就買了有關書籍,書上所寫的症狀在我身上基本能找到影子。這讓我很不安。當看到治療方法當中有一條“增強體育運動,拓展人際交往圈”時,我眼前一亮。於是我去打網球或乒乓球。只要站在場上,用盡力氣揮拍,全身大汗淋漓,這一天精神狀態就會好很多。然而玩得時間長了,大家熟悉起來往往就問起單位和工作,這讓我非常尷尬。一般的上班族,工作日是不會有時間出來打球的,退休的伯伯阿姨便成了我的球伴,然而,他們又不是我想拓展的交際圈。
我對自己還有要求
我身邊也有同樣從日本打工回來的朋友,奮鬥多年後小有積蓄,如今也面臨著類似的問題。當然,不同的態度決定了各人的境遇。有的人墮落了,沉迷于紙醉金迷當中。我十分不贊同這種選擇,因為家底再厚也經不住揮霍,山窮水盡後我拿什麼去面對家人?有的人,大生意不做了,開家小飯店,依然整日忙碌。這我也不會借鑒,畢竟已忙了十幾年,現在的生活又不是沒保障。
我發現自己如今很羨慕那些還在為溫飽而奮鬥的人,至少他們有理想、有奔頭。而我呢,整日無所事事。如果我年紀再長個十歲,那我索性服老,也學人家遛遛鳥、打打拳;可在依然有能力為社會做點事情的年齡讓我過上“退休”生活,我卻有些坐不住。雖然現在沒有人對我提要求,但我對自己有要求。比如去年,我為自己安排了一次獻血任務,專門跑到淮海路上的獻血車裏去獻,也算是對社會的貢獻。
像我這樣處境的人,在現代社會不在多數,卻也並非特例,因此我很希望社會能給予我們關注和指導。社會不是很需要人來做公益事業嗎?我其實很樂意盡力,無奈資訊渠道不暢,找不到相關組織。我雖然不是富翁,但自己有輛車,如有公益單位需要用車,我願意免費服務或僅收取汽油費,也算為我的人生注入新的光彩。如有單位願意聘用我,我也非常樂意,收入高低倒無所謂,關鍵是讓自己充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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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稿:李宏洋
來源:新聞晨報
作者:李元 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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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不能承受之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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